表哥副处级，退休金8000多，蹲在路边卖菜，他说：你我都是可怜人
我是何凤山，今年61岁，曾在一家钢厂工作，一直以普通的车间工人身份为生。退休前，我为了办理退休手续，于一年前的八月正式告别了职场，而我的退休金每月仅有2300多块钱。
我的表哥名叫张宝华，是我大姑的孩子。当年，大姑嫁到了邻村，婚后的第二年，她迎来了张宝华的降生。大姑与大姑父姓张，为这个男孩取名为张宝华。
大姑出嫁后的第二年，我的父亲才迎娶了我母亲。在这段时间里，我母亲怀了我，而我比表哥小了整整两岁。
表哥智慧过人，勤奋好学，成绩斐然。当时，中专录取是众多青年的梦想，而表哥不负众望，顺利考入中专。中专毕业后，他被分配到我们乡担任农业技术员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表哥调往县城农业局，职务逐渐上升，最终成为一名科长。经过几年的科长生涯，他再度调往市区，晋升为领导，最终从副局长职务上退休，成为一位副处级官员。
表哥退休的那一年，我大姑已经82岁，我们一行去市里为她庆祝生日。
自从表哥调至市区后，他不仅将父母接到身边照顾，还雇了保姆照料大姑，尽心尽力。
那次见面，是表哥退休后我们的首次相逢。在闲聊中，我好奇地询问：“你的月退休金多少啊？至少也得有一万吧。”
表哥谦逊地回答：“不算太多，8400多块而已，勉强够花。”
相比之下，我的退休金每月只有2300多块。表哥的退休金是我的三倍以上，这让我颇感羡慕。若我也能享受如此丰厚的退休金，或许生活就不会如此辛苦了。
在我家庭中，老伴是一位家庭主妇，未曾有过稳定的职业。尽管年轻时曾兢兢业业地打过零工，其中最为持久的是在一家饭店担任服务员，足足五年。然而，随着饭店倒闭，她的工作也结束了。老伴没有退休金，每月仅靠我的2300多块养家糊口，生活相当拮据。
我还有一位女儿，她未能考上大学，只完成了大专学业。毕业后，她进了一家超市当收银员，工资较低，扣除各项费用后，到手只有3000多块。
我女婿是一家工厂的卡车司机，尽管收入可观，但工作的辛苦程度不言而喻。常常需要长途跋涉，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已经成为家常便饭，这让人十分牵挂。曾考虑过让他尝试其他工作，但他只精通驾驶技能，没有其他手艺可言。
女婿的父母都是农民，而我的亲家公年轻时是一位瓦匠，曾在工地打拼。然而，年事已高，无法再攀登高处，而且血压也居高不下，不再从事瓦匠工作，而是在乡下和亲家母一同耕种几亩土地。
在平安的日子里，我们家的生活还算过得去。然而，去年我刚刚退休的第二个月，女婿突然患上了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症，需要前往北京治疗，治疗期间花费颇巨。
回到家后，女婿无奈辞去了司机的工作，由于康复需要时间，暂时无法从事该职业。由于女婿失去了经济来源，女儿也只好辞去工作，留在家里全心照顾他。他们还有一个在外地读大学的儿子，每月至少需要2000块生活费。
女儿手头有一些积蓄，原本是为儿子未来的学费和结婚购房做准备的。尽管面临经济压力，我却不同意动用这笔存款，因为一旦用掉，很快就会耗尽，而重新积攒则并非易事。
亲家公和亲家母并不是可以指望的经济支持。这样一来，供养外孙读大学的费用就落在了我的头上。
我的退休金每月只有2300多块，要支付给外孙2000块，留给我和老伴的仅剩300多块，这对于维持正常的生活已经不够。
外孙给我打电话时，我总是感到心烦意乱，因为九成的可能性是他要向我借钱。一提到“钱”字，我就头疼。
有一次，外孙打电话给我，我本以为又是为了钱，接电话的手都有点哆嗦。
然而，外孙却说：“姥爷，今天是您的生日，祝您生日快乐。”
如果不是外孙提醒，我都忘了自己是哪天生日了。艰难的日子使我经常性遗忘事务。
外孙不仅打电话祝福我，还在网上为我定了一个生日蛋糕。吃着生日蛋糕，我的心情五味杂陈。外孙竟然还惦记着我，这让我感到很感动。然而，一个蛋糕就要好几十块，我也觉得心疼这笔开销。
没有钱，几乎办不了任何事。为了挣点零花钱，我四处找工作，但由于年龄大、没有特殊技能，处处碰壁，没有一家单位肯录用我。
我注意到，每天晚上，在路边和广场周围，有一些人在卖小孩子的玩具，各种各样的零食也在兜售。于是，我在网上买了一些玩具，晚上拿到广场附近叫卖。
然而，经历了一番后，我深刻认识到，想要挣钱实在太难了。第一个晚上，由于我不擅长吆喝和介绍商品，一件玩具都没卖出去。第二天晚上，虽然卖出去了几个，回到家后，我却发现丢失了一个玩具。算下来，不但没有赚到钱，反而亏了十多块。
随后，我费劲地以低价处理了手头的货物。然而，令人沮丧的是，辛苦了十多天，我才挣了二百多块钱，根本无法解决任何实际问题。
显然，这条路行不通，我只好寻找其他出路。
曾经有一位前同事，我们在车间时一直关系融洽。有一天，我在大街上偶然遇到了他，我们聊了起来，我向他倾诉了我目前的困境。
他深表同情，并表示：“如果你想找工作，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。我儿子在市里工作，是一家公司的经理。我可以帮你看看他们单位是否有适合你的职位。”
我对他的热心表示感激，他一再嘱咐我尽快与他儿子联系。对我而言，找到一份工作至关重要。
两天后，我接到了同事儿子的电话。他告诉我，他儿子已经帮我找到一个当门卫的工作，每月上班24天，月薪2800，提供吃住。如果我有兴趣，他会把他儿子的电话号码发给我，让我直接联系他。
得知同事儿子的电话后，我迫不及待地给他打了电话。
同事的儿子非常有礼貌，称呼我为叔。他告诉我单位正在招聘门卫，如果我有意向，可以去市里找他。
当天下午，我搭乘班车前往市里，见到了同事的儿子。在他的安排下，第二天我便正式开始了新工作。
上班后，我给老伴打了个电话，告诉她我已经就职，一切都很顺利，让她不用太过担心。
老伴在电话那头略带哽咽地说：“你已经退休了，应该好好享受晚年，却还要外出工作，真是辛苦你了。独自一人在外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，不要因为省吃俭用而损害了身体健康。”
我安慰着老伴，保证她不必过于担心，我会注意照顾好自己。
挂断电话后，我的眼睛也湿润了。老伴嘱咐我要好好吃好喝，可我外出工作本是为了挣钱，怎么舍得奢侈享受？
还有一个同事，也是门卫，他是来自农村的老人。他有一个儿子，自己经营生意，年收入可观。老人出来工作，并非为了经济需求，而是为了消磨时光。
这位老人姓周，是我心存感激的一位好人。
第三天当上门卫时，接到外孙的电话。他有些犹豫，一直没有明说，只是表示想我了，没有其他事情。然而，从他的语气中，我听出他是在向我借钱，只是不好意思明说而已。
我问外孙：“是不是用完了生活费，不要担心，姥爷马上给你转过去。”
挂掉电话后，我陷入了困扰，我手头并没有多余的钱，怎么给外孙转账呢？
姓周的老人看到我一脸忧虑，猜测到我有难事，便问我：“老何，是不是遇到了经济问题？我有些闲钱，你需要多少？”
姓周老人借给了我2000元，我才得以将钱转给了外孙。后来，这位老人又两次慷慨地借钱给我，让我对他感激不尽。
三天前，轮到我休班，宿舍里无聊得慌，于是出门散步。漫无目的地走到菜市场，逛了一圈后，想着回单位。走到菜市场的东大门时，不经意间，看见一个老人蹲在路边卖菜，让我忍不住想起了表哥。
我觉得自己可能是看错了。表哥一个月有8000多的退休金，表嫂的退休金也有5000多元，他们应该不会有财务上的困扰，不至于需要通过卖菜来维持生计。
眼前的老人越看越像我的表哥，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。走到他近前，我大声喊出了表哥的名字，老人抬起头来。
我没有认错人，蹲在路边卖菜的老人，果然是我表哥。
我们都感到喜出望外，这个意外让我们都感到有些惊讶。
表哥拿出一本旧书，放在地上，邀请我坐下。我毫不犹豫地坐在他旁边。
表哥关切地问我：“表弟，你来市里是有事情吧？”
我对表哥毫不隐瞒地如实回答：“我在市里找了份门卫的工作，女婿因腰间盘突出不能开车，女儿也因此失去了工作，我是为了他们才来挣钱的。”
表哥叹了口气说：“我们都是可怜的人啊，退休了本该安享晚年，却不得不为子女努力奔波。我们这辈人就是为了子女而奋斗，等到了老了以后，才能真正安心享受。”
表哥似乎有些感慨，难道他也在经历困境？
我好奇地问表哥：“你和表嫂每月有一万多的退休金，经济上应该不会有问题吧？你为什么还要出来卖菜，是为了找些乐子吗？”
表哥叹了口气说：“我哪有心情找乐子，这都是无奈之举。”
原来，表哥的儿子和儿媳在上海工作，之前他们有一套房子，但位于郊区，上下班很不方便。不久前，他们在市里买了一套大房，花了400多万。
由于手头紧，只好向表哥伸手要钱。表哥把所有积蓄都给了他们，勉强够了首付。儿子儿媳在上海的工资有限，如果自己负担房贷，生活会很困难，于是表哥替他们还了房贷。
表哥说：“我和表嫂的退休金，大部分都用来还儿子的房贷了。为了尽早还清房贷，家里的保姆也辞职了，我也出来卖菜了。一天挣几十块，好时能挣一百多，勉强够家里开销。我多挣点，儿子和儿媳的负担就小点，你也明白，我们都是在为儿女分担责任。”
表哥的话让我深感共鸣。是啊，有多少老人不是为了儿女而省吃俭用，努力挣钱攒钱呢？
和表哥聊了一段时间，看着时间已晚，我告别了表哥准备回单位。
临别时，表哥说：“有时间的话，常来我家玩，你大姑一直都很想念你。”
我答应了表哥，表示一定有时间会去串门，毕竟大姑已经80多岁了，见一面是少一面。
走出一段距离，回头看去，表哥依然蹲在马路边卖菜。回想起他说的“我们都是可怜的人啊”，我的内心波澜起伏。
难道我们真的是可怜的人吗？为了子女，我们所做的一切难道不值得自豪和欣慰吗？能够为子女付出，不也是一种幸福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