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，办公室主任被提拔后，局长开始考虑物色一个合适的接替人选。作为人事科长，这个任务落到了我的头上。局长坦率地告诉我：“我没有特定的意向，你自己选好了再向我报告。”

尽管局长没有明确表示偏好，但我结合自己对黄成的了解，向局长推荐了业务科的副科长黄成。我知道局长对黄成还算看好，之前在公开场合多次表扬过他。

局长没有立即表态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说说你的理由。”

我解释道：“黄成的文笔很好，经常在报刊上发表文章，基础扎实，上手应该很快。而且他在调动到我们局之前，曾在原单位的办公室工作，听说工作表现也很不错。”

局长点了点头，“嗯，这一点我知道，我看过他的档案。”

我继续说道：“在几个副科长中，黄成算是有经验的年轻干部，选择他的话应该不会引起太大争议。”

这次局长没有点头，而是点燃了一支烟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果然，局长说：“这个黄成确实不错，但我还想再考虑一下。你联系一下老扁，约黄成一起吃个晚饭，我会向老扁说明情况。”

老扁是个商人，跟我们局长关系密切。还没等我联系老扁，他就给我打来了电话，要我约黄成。

晚饭安排在醉仙湖，只有老扁、黄成和我三个人。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考察的方式，但从老扁不停地劝黄成喝酒的过程中，我猜想局长可能是想测试黄成的酒量。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效果应该不错。我们喝了三杯白酒和两瓶红酒，黄成一点事都没有，而老扁却越喝越多，说话都结巴了。

饭后，我们去唱歌。醉仙湖本身就是一个综合娱乐场所，无需去其它地方。我们在歌厅玩了大约两个小时，唱了不少歌，也喝了很多酒。

准备结账离开时，老扁拉着我走到一边，递给我两张房卡，“房间已经预定好了，你和黄科长各自一个房间，两个房间也可以。”

我有些慌张，忙不迭地推辞道：“不行，不行，这个不合适。”

老扁淡淡地说：“这可是你们局长安排的。”

我立刻明白了，原来这才是局长对黄成的考察。看到黄成和那些女孩玩得如此亲密，我很担心他是否能够承受住这样的压力。

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。当我把房卡交给黄成时，他比我还要坚决：“绝对不行，我胆子小，唱唱歌跳跳舞、吃吃喝喝还可以，但涉及到这些事情，我会出错的。”他把房卡扔给了老扁，转身就走了。

第二天上班，我兴奋地向局长汇报了考察情况。我以为黄成已经通过了局长的考验，于是试探性地请示是否需要准备相关的文书材料，但局长挥挥手说：“这个事情，再过段时间再说吧。”

我意识到，黄成的机会泡汤了。但我一直没有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。我不敢问局长，但我可以问问老扁。老扁不以为然地说：“很简单，黄成个人太胆小。”

我问：“胆子小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
老扁笑着说：“连犯错误的勇气都没有，你说他能胜任我们局长的办公室主任吗？”

我点点头，又摇摇头，心中一片迷茫，一时间无法理解。